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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疼不疼你还疼不疼?(2 / 3)

“兄长这些话做什么?”

碎玉忽而想那个漆黑的夜,路遇征兵,他身上的牌早被人偷了,证明了身份,他要命地往前跑,后头是一路提着刀追赶他和其他几人的北魏官差,他望见前方林里的燃烧的一簇亮光,便踉跄着跑上去。

对上林中那么多双眼睛,他还站原地没动,一刻被人攥住腕拽了过去,他才对上那个姑娘的一双眼睛,便见她十分迅速地扯她身上的斗篷裹了他的身上,随即又散他的发髻,往他脸上抹了尘灰。

明明那些官差提着带血的刀上来时,他明显感觉到她和他一样颤抖,但她涂过尘灰的脸看来却仍佯装镇定。

“至少我如今还活着。”他收敛心绪,专注于笔。

青年见他愿多提这些,便也了,思及今夜城外的事,便道,“我们的时间多了,好容易发现他们的踪迹,要趁谢繁青和他那个太妃戚寸心还没离京山郡境内,杀了他们。”

“即便是为了裴川皓,裴育宁也敢以犯上,他是利得的,要杀太夫『妇』,只能我们自己来。”

碎玉抬眼看向青年耳侧的那道青黑印记,“兄长,这是你我最后的机会了。”

青年自然也清楚,他捏着那封信件才要出门,却忽然像是想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你似乎还没瞧过太夫『妇』的画像?”

碎玉已经低头,认真地去勾勒纸上的线条:

“兄长会错认他们就是了,部署刺杀是你的事,我从参与。”

——

夜幕林间,燃烧的火把照得人脸颊微疼。

身着靛蓝大襟袍的京山郡太守裴育宁跪沾满血腥的草地上,未擦干血迹的剑刃已横亘他的脖颈间。

他面如死灰,几乎敢多看面前的锦衣少年,“殿,臣……知罪,是臣教无方。”

“太守大人,你知如今朝中的形势?知太傅月童又过着何种如履薄冰的日?”

徐允嘉才知彩戏园背后真相,饶是他平日最为稳重冷静,此时也有些压住绪。

裴寄清当初做出让裴家二房迁离月童的决定,实则是希望裴家人卷入月童见硝烟的争斗之中。

裴育宁甚至还想得当初他才上任京山郡太守时,裴寄清地命人从月童寄来一封信,信中无位高权重之人的气势,只是一位长辈对他的和蔼告诫,裴家虽远离月童却仍身风口浪尖,要他谨慎行,要他谨记家风,为官清正,为心孝,为父慈和,要正己身,也要正儿女之身。

“殿……”

裴育宁双眼一热,然顾满地血腥与身后那数百官差的目光注视,俯身重重磕头,“臣愧对殿,愧对太傅!”

“育宁表哥若真的知错,”谢缈冷眼瞧着他,兀自衣袖擦去脸颊的血迹,俯身时,他的嗓音很轻,却教人遍体生寒,“你现就回去,你那个好儿亲杀了。”

裴育宁身形一僵,猛地抬头对上少年那双犹如浸润过冰霜的眸,他满身冷汗,一瘫软地。

“舍得?”

少年轻笑一声,“也对,育宁表兄若是舍得,今夜便该绑了你那儿来见我。”

“裴太守舍得你那儿,裴家其他人包括你那儿都要被你害死!太傅一生清正,竟让你们父了他身上的污点!”徐山霁一见裴育宁这副软脚虾的模样便忍住口。

戚寸心抱着猫站那儿,目光落裴育宁身上,这一刻她才终于厘清了彩戏园背后的一团『乱』麻,北魏派来的除了羽真奇之外还有别的密探,他们引谢缈查到京山郡裴家,就是为了让他陷入两难?

戚寸心总觉得这一层以外,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

那到底是什么?

裴育宁的脸『色』十分难堪,他此时也深知偷盖裴寄清旧私印一事没那么容易危及裴寄清,但值此多事之秋,难保会有有心之人趁此向其发难。

裴川皓死,这桩事是过去的。

“殿,”裴育宁满脸颓『色』,嘴唇颤颤巍巍的,“我知太傅朝中多年为的是家天,太傅之胸襟,罪臣裴育宁难以企及,身为裴家孙,我有负家父裴寄明临终前的教诲,也有负当初太傅殷殷关切的一封家书。”

“为人臣,罪臣尚能厘清京山郡走私贩盐的盐帮,为人父,罪臣更是纵容太过,教导够。”

裴育宁着,闭眼睛,两行浊泪淌来,“罪臣敢再累及太傅,累及殿,今夜回城,罪臣定会上书请罪,并……我儿裴川皓狱治罪。”

昔年祖父道:裴家人必要拧一股绳,『自杀』自斗,为外物外人所动摇家族根本。

如今却是他裴育宁玷污了裴家的声名。

“表兄还算糊涂得太过。”

谢缈轻瞥剑刃上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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