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日子,见好转放下。
“一定是旧疾复发了,”吴氏脸『色』变了,有些坐立不安,在殿中走来走,“我早同说过的,那伤病难愈,最忌劳碌,平日里哪怕肯多闲下来一些呢?至于又遭这样的罪……”
吴氏满面担忧,难免不会想,此番生病只怕要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否则又必将此事按下,秘而不宣?
壁上正打仗,而又是登位的新帝,此时要是传出些什么,只怕会引起朝中动『荡』。
“可怎么连我也瞒呢?”
耳畔是淅沥不停的雨声,更衬吴氏中焦躁,抬步想踏出殿门,可迈出几步,却又停下来。
殿内的灯火早灭了一半,明暗交织的光影中,微垂双眸,过了半晌,忽然唤了一声:“绣屏。”
“你找将此消息尽快带金源给晋王。”
——
这几日京山郡的夜月楼常要比其它秦楼楚馆要热闹些,只因楼内来了位『色』双绝的花魁,名唤——绿筠。
常以青纱覆面,即便只是抱琴于纤薄的帘后见客,也能教瞧出肌肤胜雪,风姿绰约,更勾得那些个富家纨绔竞相追捧。
今夜要招入幕宾,便引得台下诸多子哥几番逐价,最终是那形魁梧,蓄满青黑胡须的男以五千两高价竞下。
花娘满脸笑容地将那男迎到楼上,而楼下靠窗而坐的徐允嘉静盯那男后作小厮打扮的纤瘦影,慢饮一口酒,随即转便走。
夜月楼的后巷摒弃了诸多繁华热闹,只几盏疏灯,晦暗的灯影照不清这深巷的轮廓。
“子,曹满江带了。”
徐允嘉立在马车低声禀报。
“没别跟?”
一道清泠的嗓音响起,随后便有一只手掀开车帘,隐约『露』出半张面容。
“没有。”
徐允嘉答了一声,又添一句,“曹满江边那的脸,的确是枯夏的模样。”
车内的少年忽然安静下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出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帘子放了下,少年的声音透出几分冰寒。
“是。”
徐允嘉应了一声,影没入无边夜『色』。
静谧的长巷里响起两辆马车的辘辘声,此时方入夜,城门未紧闭,守城的官兵只掀开帘子瞧了几眼,便懒懒道一声“放行”。
马车出城不久,便有数道影骑马而来,于宽阔官道上一路相随至林间溪畔。
子意点了几盏灯笼拿出来挂在马车篷盖上照亮,戚寸掀帘出来时,正见宋宪握那根不起眼的木棍子双手一拧,眨眼便在“噌”的一声响中,抽出双剑来,在溪水畔浣剑磨刃。
“宋将军,您这东西……”徐山霁看呆了。
“不过锈剑两把,子见笑。”
宋宪笑意平淡,也不知是因这微暗的灯火与面前的粼波所衬,是因为旁的什么,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睛竟莫名泛刀刃上的凛光。
那是在战场杀伐中经年累月浸泡出的血腥杀气。
“今晚少不得要见血。”平静地补充。
徐山霁听见这话,一时头更加不平静,走来走的,坐立难安。
“子,子茹的功夫在我上,况夜月楼内有我们的,定能平安出来。”子意瞧出的几分不安,便出声说道。
“啊?”
徐山霁闻声,抬头对上子意的目光,嘴唇嗫喏几下,“我知道……”
戚寸抱猫,瞧见那鸦青『色』圆领锦袍的少年正坐在溪畔的石头上,手指扔出一枚石子,便激『荡』起水面片片水花。
走过,在边安静地坐。
“娘子可知枯夏今夜入夜月楼,意味什么?”少年捏了颗石子塞入手里,又抓的手腕,带投掷出那枚石子,在水面接连擦出漂亮的水花。
“羽真奇只是个幌子,枢密院派来的不止和小九。”
戚寸自己捡起来一颗石子扔出,却是击破水面,刹那沉了底。
少年微弯眼睛,眼底的笑意却极冷。
不多时,林中马蹄声响,惊起树荫里的鸟振翅掠过,更踩碎了草木从中的蛐蛐鸣叫。
戚寸与谢缈几乎是同时回头,正见徐允嘉与那绿衫女子在最前面,那女子正是子茹,却与平日里简便的打扮不同,今夜一袭绿衣,挽起发髻,鬓边绿芍『药』更衬发丝乌黑。
便是扮作花魁“绿筠”。
那曹满江与枯夏都被蒙眼,双手被缚,在马上一路被带到此地来,几名侍卫下马,将带下来,徐允嘉当即一脚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