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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处,裴寄清看向戚寸心的目光更添几分慈和,“但看他如今,好像很依赖你,寸心,这是一件好事。”
他说着抬头,透过圆窗看向庭内的松枝,“至少,他变得开心了。”
一碗茶喝完,戚寸心起身准备要走时,迈过门槛,便听身后的老者又道:“不用担心过不了周靖丰的关,说你,你就一定。”
戚寸心回头,要问些什么,却听庭内一阵脚步声携带铃铛声响越越近,她一回头,便见外袍也不穿,有一身单薄衣的少年抿着嘴唇在石阶底下站定。
“娘子,钱少了。”
他眼底还带了几分未消的睡意,肩上趴着一小黑猫,在底下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她。
“……”
戚寸心没想到他一睡醒就会去『摸』枕头底下的钱,她讪了一声,后拿出袖子里的银票,“都在这儿,拿出数着玩了。”
谢缈瞥了一眼,随即朝她伸手。
戚寸心将银票递给他,却被他抓住手腕,被动从阶上下去。
铃铛的声音碰撞在一起,清脆悦耳,谢缈抬眼朝那正在门内看戏似的老者微微一,“舅舅,这些好像还不够。”
“……?”
戚寸心反应过,忙拉谢缈的衣袖,小声说,“够了够了。”
裴寄清却仍是眯眯的,走出门,竟真的又递了厚厚一叠银票到他手里,“带寸心出去玩,这些钱是不太够。”
谢缈不理他,拉着戚寸心的手转身就走。
回到暂住的院子里,戚寸心在门口看着他走近屋内将所有的银票全都装进她那个绣着忍冬花的布兜,还有那一包银子也都放了进去。
“你不用都放到的布兜里吧?”戚寸心抱着小黑猫走进去。
“都是给你的。”
谢缈放下她的布兜,后又爬上床,他眼底的倦怠仍未消散,似乎还想再睡一觉。
“缈缈……”
戚寸心在床沿坐下,开口,却被他拉住手腕,铃铛响啊响,他的睫『毛』动了一下,眼睛闭起,声音里裹着点困意,“娘子,还是好困。”
戚寸心一下闭嘴,不说话了。
小黑猫在她怀里也用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他,尾巴晃啊晃,打在他手臂上。
戚寸心忙将它『毛』茸茸的尾巴收回,要起身去院子里和猫猫玩,他抓着她手腕的手却不松开。
他半睁起眼睛,“娘子,一起睡。”
他长得有点过分好看了,戚寸心有点晃神,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黑猫,后蹬掉鞋子到床榻里侧去了。
小猫隔在他们两人中间,黑乎乎『毛』茸茸的一团,它打一个哈欠,小胡子颤啊颤,显也准备好睡一觉了。
他还牵着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闭起了眼睛,呼吸很轻。
她偏着脑袋,在他的呼吸声与小猫呼噜呼噜的声音中,静静看着他的侧脸许久,忽思及裴寄清和她说的那些话。
他的父母,是不相爱的两个人。
所在东陵时,他会问她,“做夫妻,就要永远在一起?”
他会说,他的父亲与母亲,从不在一起。
这一觉睡到天擦黑,老管家敲门时他们人清醒过,两人带着一猫去前厅用饭,裴寄清一边给了小猫一些鸭肉,一边随口问道:“寸心,他是在的气给脸子瞧,怎么你也这么晚?”
“娘子很黏。”
戚寸心还没说话,谢缈将鸭腿抢裴寄清一步夹到她的碗里,慢条斯理说道。
“……?”
戚寸心抬起头看他。
“你怎么又骗人?”她小小声凑近他。
“没有骗人。”
“谁黏谁啊?”
“你黏。”
这对少年夫妻又在窃窃私语了,姑娘的声音是压得很小声,但少年的声音却很清晰,裴寄清举着筷子,但他平日里一定要吃的鸭腿却不在盘中了。
翌日清晨,戚寸心还在睡梦里,就被人捏住脸。
她醒过,正好望见少年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她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却听他说,“娘子,该出门了。”
“再睡一会儿好不好?”戚寸心却有点想赖床,因为昨天下午睡太多,到了晚上她和他又半宿睡不着,两人又在一块儿看了小半夜的书,这会儿她正困。
“不好。”
谢缈松开她的脸,扯过昨日府里婢女送的绯红衣裙,掀开被子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着坐起。
戚寸心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