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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寸心看他半睁着眼,神情恹恹的,她抿着唇,也没动,只由着他靠,但见他的腰间隐隐浸出血『色』来,她些急,忙道:“缈缈,你的伤口裂?”
她忙推他的手臂,“我不去见伯祖父,我们快回去吧!”
“不想知道你伯祖父在找什么?”谢缈纤长的眼睫微抬,望见她那张神情焦急的脸。
“我们先回去,我早跟你说,不要你来的……”戚寸心说着,想唤声外头骑马跟着的徐允嘉,却忽被他的手捂住嘴巴。
这动作,也许点出乎两个人的意料。
或许他是没料到他指节触碰到的她的嘴唇柔软,而她也呆愣愣望着他,双圆圆的眼睛眨又眨。
谢缈蓦收回手,又靠在她的肩上,“娘子,我们总要把你堂叔送回去,我们既是小辈,当要懂些礼数。”
“礼数”字咬得略重,莫名带几分阴郁意味。
他说得很认真,果戚寸心不知道后面那辆车里的戚茂德被五花大绑,塞布条,她可能还真的会相信他很礼貌。
手指仿佛还残留着某触感,谢缈低眼看会手掌,听外头传来徐允嘉的声音:“郡王,戚家的祖宅就在前面。”
夜幕之下,城中少行人,两辆马车停在戚家祖宅大门前,守夜的门房瞧见自家家主的马车,忙叫门内的人打大门,他虽些奇怪为何多添辆,却也还是走到后面那辆马车前,搭马凳,掀帘子要请家主下车,却见自家家主肥胖臃肿的身子倒在马车里,被绳子捆着,嘴里还塞块布。
马车后的人上前来牵制住他时,他看清隐在夜『色』里的这些随行的人,根本不是家主带出去的那些人。
他要喊已是来不及,无论是守在大门里外的两拨人,还是他,都迅速被打晕。
待戚寸心扶着谢缈下车走去时,徐允嘉命人关上大门。
戚家的祖宅在澧阳已经算较大的家宅,徐允嘉带着人路利落将那些涌上来的护院打趴下,直至主院,他狠踢脚戚茂德。
戚茂德身形不稳,从石阶上摔下去,而他顺势拉起绳子,拖着戚茂德往前走。
戚永旭应该是听到动静,被身边人服侍着起身,外袍也没来得及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从屋子里走出来。
院子里点燃的灯火,照见那缀夜而来的行人。
他瞧见自己的那个子被人拖行过来,他沉着脸,在清晰的铃铛声中,看向那对少年少女,“你们是何人?”
徐允嘉寻两把椅子来,谢缈顺势拉着戚寸心坐下来,他眉眼微扬,迎着那檐下老者的目光,“老太爷的子掘人坟墓,我们上门来讨个说法。”
戚永旭听这话,那目光移到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姑娘身上,半晌口,“你是寸心?”
“他是你堂叔,你怎么能这么做?”也不等戚寸心说话,他伸手指向上狼狈的中年男人。
“我上门来,不是跟你论亲戚辈分的,”
戚寸心看着他那样张苍老皱的脸,“我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挖我姑母的坟?”
“迁坟。”
戚永旭答得毫不犹豫,他眯起眼睛似乎是想将她看得清楚些,“都是我们戚家的人,我们迁坟,什么时候迁,都是我们家人的事。”
“家人?”戚寸心腰背直挺,她皱着眉,分毫不愿意给这位老者留丝毫的面子,“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
可戚永旭闻声却笑下,转而目光停在她身边的那少年身上,变话题,“寸心,你倒不跟我说说,这位公子是谁?到底是我们戚家的家事,不相干的人还是不要留在这的。”
“他是我夫君,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她答得干脆。
谢缈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闻声偏头看她,院内灯火朗照她的侧脸,眼睫的弧度都些分明,他轻弯眼睛。
谢缈手撑着下颌,声似讥讽,“我从未听过晚上迁坟的,今日倒是长见识,也不知老太爷迁的到底是坟里的骨,还是物呢?”
徐允嘉已经『逼』问过戚茂德,但戚茂德却也只知道他父亲是要找样东西,却也不知是什么,戚永旭只跟他说,让他将棺材里的东西都带回来。
他竟连自己的子都瞒着。
戚永旭拄着拐杖,或见徐允嘉与韩章的剑刃已经贴在戚茂德的脖颈间,而他那个子满脸惊惧,却被堵嘴,只能出些模糊的声音,他面上添几分焦躁,“公子可知我戚家在澧阳今的位?你若杀我,怕是自己也会惹来杀身之祸。”
“是吗?”
谢缈以拳抵唇轻咳声,漫不经心瞥他,“我竟不知,你们这没落的门庭在澧阳还什么不得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