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快嫉妒疯了。当时没问是因为觉得每个人都有过去,你没和我说起一定有不想说的理由……所以小川,沉默不是我能忍,是我尊重你,相信你。”
程川对此话未予置评,只反问:“相信我?”
被问者斩钉截铁:“信。”
“派人去查了吧,有查到真相吗?”
“派了……还没。”
“何必麻烦,”程川这会儿的笑倒比方才真心实意许多,“当事人在这呢,直接问我啊。”
荣峥眸中情绪复杂:“如果你愿意说……”
“没什么愿不愿的,”程川道,“你想听我告诉你就是。”
他从不避讳撕开过往疮疤,有人问就说。至于说完后信或不信,信有几分,知道后又会拿这件事来对他做什么,补刀撒盐还是暗中嘲笑……无所谓。
于是他以最简短的话语,将当年发生的事向荣峥作了陈述。
“大概就这样。”说完,俩人相顾无言良久。荣峥是痛的,程川则在考虑,要继续下去吗?利用荣峥的权势把事情解决。此外,或许还能赌一把,借此机会让对方彻底放弃求合……
“别怕。”半晌,荣峥才哑声开口,“侵犯名誉权的证据我已经让人在搜集了,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至于你说的那个大学舍友……能将他联系方式给我吗?我让秘书和法务再找他聊聊……”
客观不存在,再聊能聊出花来吗?何况既是舍友,韦斌本身亦是学法的,不会让自己置于风险下,所以程川不觉得这是一个明智之举:“他说证据早已毁灭。”
“没事,可以谈谈其他。”
首先荣峥不信对方这么一个锱铢必较的人,会轻易让这么一个潜在价值不小的砝码损毁。
其次……他们学法,他可不是。证据灭失而已,又并非不能再还原。商人坐到这个位置,游走于灰色地带是常态,很多时候社会道德对他的约束作用谈不上多强。只是这一切,便没必要让程川知道了。
“行吧。”他既坚持,程川就给了。
拿到信息,荣峥随手发送给秘书,而后抬眸,不无担忧道:“小川,这几天你先别上网了,好好吃饭睡觉,相信我,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或者你先搬回竹影澜湾好不好?之前买的游戏手柄还没拆呢,别墅什么都有,你无聊了我们就一起打游戏……”
男人絮絮叨叨说着,仿佛之前程川离开时的那句“你别后悔”不是出自他之口。
“不了。”程川又恢复成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谢绝,“还有事吗?没事我睡了。”
荣峥是没什么事了,可程川的状态实在让他放心不下,总希望能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有一分钟。
但支吾半天,翻出的理由仍旧蹩脚:“我……可以进去喝杯茶吗?一整个上午没喝水了,来得又有点着急,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放心,就是喝杯水……”
程川没立即答应,而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直勾勾看了对方半天。
本就心虚的荣峥被他盯得愈发忐忑,内心一遍遍打着如果被拒绝后要再用什么理由的腹稿。
好在,程川最终还是松了口:“进来吧。”
悬了半天的心“咚”一声落下,只是还没安定多久,在踏入房间,关上门后遽然浸入黑暗的瞬间,便又再度提起:“怎么这么黑?”
哒——开关摁下,白炽灯亮起,程川敷衍应声:“你睡觉把灯开得亮如白昼?”
话音未落,荣峥视线就随着没关闭的房门,落在了里屋他被子齐整,只半边床单略显凌乱的床上。
荣峥:“……”
程川:“……”
程川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捞过烧水壶也没管水温冷热,直接斟了一杯塞给荣峥。杯中水太满,溅出些许在后者手上,他心不在焉喝下一口:“小川……回家好不好?”
“家?”程川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没有家了,荣峥。”二十几年前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