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被压了一辈子!
苏氏又哭了一阵,才忽然想起问陆柯在哪。
陆源、陆善静等几人都回来了,陆柯却不见踪影。苏氏又恨又急,立刻将整个府里的人都撵出去,立刻把陆柯找回来。
家里发生了事情,纪云栀的衣裳又弄上糖渍,两个人没有再逛。
两个人往回走,朝停在远处的马车走去。
纪云栀时不时低头,看向弄脏的衣裳。
“二爷?”身侧响起一道温婉的女子声线。
纪云栀转眸望去,看见了盛听蓉牵着她的女儿。盛听蓉望着陆玹,缓缓福了一礼。
陆玹转头看向她,颔首回了一礼。
盛听蓉慢慢直起身,良久才将目光从陆玹身上移开,礼数周到地对纪云栀福了一礼,唤一声“二奶奶”。
纪云栀回了一礼。
纪云栀以为两个人会寒暄两句,可是盛听蓉见过礼,便牵着女儿走了。
纪云栀回头去看陆玹,他没什么表情地继续朝马车走去。纪云栀赶忙跟上去。
盛听蓉回过头,遥遥望着陆玹的背影,望着他手里那支糖葫芦。
良久,她哀愁地叹了口气。
一回到陆家,纪云栀换掉身上的脏衣服,立刻去了姨奶奶那儿。她怕姨奶奶因为陆柯的事情心烦,这事情她不适合多嘴,只是多陪陪姨奶奶。
待纪云栀回到承风院,立刻闻到了汤药味儿。
陆玹今晚又喝药了?
偏屋的房门开着,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
“二爷?”纪云栀缓步走过去,刚走到门口,脚步生生顿住,尴尬到无措。
陆玹正在里面换衣服。
一条长长的伤疤斜着穿过陆玹整个宽阔的后背,触目惊心。
纪云栀愣愣看着他后背的疤。
陆玹回头看了她一眼。
纪云栀回过神,迈步进去。“二爷上次说伤在胸口……”
陆玹转过身来,正对她。
于是,纪云栀看清楚了他胸膛上更多伤疤。
纪云栀有点懵。这几日短暂的相处,让纪云栀觉得陆玹是个讲道理的斯文人。今日这些可怖的疤,嚣张展示着他是在战场上厮杀了二十年的将帅。
陆玹慢条斯理地披上衣服,问:“吓着了?”
纪云栀心里升出微妙的肃然。她脱口而出:“将军辛苦了。”
陆玹拢理衣襟的动作顿了顿。
纪云栀探手而来,主动帮他整理衣服。她指腹捏着陆玹的衣襟轻拢,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胸膛。
一簇酥麻燎过。
陆玹忽握住纪云栀的手腕。
纪云栀抬起一双杏眸,眸波流转,柔甜的神情里噙着一丝无措地望着陆玹。
陆玹突然很想亲她的眼睛。于是他俯下身,就这么做了。
017
纪云栀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眼睑上一抹温热,她整个身体都僵住。
陆玹垂眼,近距离看着她如玉似瓷的雪靥,黑色的眼睫却一下一下调皮地颤动着,可爱得很。
他的唇离开她的眼睛,纪云栀刚能松了口气,她想睁开眼睛的前一刻,那一抹温热到了她的唇上。
纪云栀彻底懵住,连怎么呼吸都不会了。她木讷得一动不动僵在那儿,时间好像凝固,唇上的感官被无限放大,酥酥麻麻的颤栗从她唇上传递,一厘一厘地在她身体里晕开。
不过一个浅浅的贴唇吻,陆玹稍后便退开。他的唇离开了纪云栀,视线却未曾移开。他伸手,指腹抚上刚刚吻过的她的唇。
她娇艳欲滴的唇紧紧抿在一起。
陆玹指腹沿着纪云栀的唇角轻抚,停在她的唇中,轻轻拨了下她柔软娇红的唇瓣,她的唇柔软得一塌糊涂,下唇瓣被他拨动,拨开的缝隙里是更嫩柔的红。
陆玹的指腹上沾了一丝她唇内的湿。
纪云栀眼睫颤了又颤,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下意识地将唇抿起,慢慢睁开眼睛。
入眼,是陆玹凝视着她的眼。
四目相对,纪云栀顿时后悔,很想再把眼睛闭上。
陆玹望着她,不紧不慢地开口:“明天一早要同我进宫。”
纪云栀轻轻点头,嗡声:“我知……”
她才刚开口,陆玹的吻突然重新降落。纪云栀微张着唇,突然就被闯入。陆玹轻柔地含纪云栀柔红的唇,又探伸索取,如愿尝到更多的湿柔,甜津津。
如果说唇被陆玹索取揉吻,纪云栀尚且还能接受,可当他闯入,纪云栀便狼狈起来。她的舌尖想躲想退,可小小的口腔躲无可躲退无可退。
舌尖相触的那一刻,纪云栀站不稳,腿软地向后退,一下子跌坐进身后的椅子里。
这个吻,便这样被分开。
纪云栀气喘吁吁,睁大了眼睛望着陆玹,慌乱的心跳声盖住了她的理智。她除了呆坐在这儿望着陆玹,什么反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