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线的时侯,李景隆说过的话。
“治水非两百万银子,不足以大治!”
“治水之上策在于引水,需数十万劳力,在清江浦、清口、洪泽湖、高堰等地开凿引河,让黄河、淮河之水东流畅通。”
“减少黄河运河共通使用的河道!”
“其实治河最难的地方,不在于钱粮民夫。最难的在于,朝廷没有廉政刚正,有大毅力的大臣担当此事!”
心中想着这些,朱标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打量。
“哎大明朝如今能征善战的武人比比皆是!”
“可心系天下,只想着为苍生造福的人,少之又少!”
这时,就听李至刚继续道,“臣说句不好听的,心狠的话!”
众人目光一凝,皆是正色倾听。
“反正要有灾,不如就让它来!”
李至刚大声道,“水灾之难治,不在于安抚百姓赈济灾民,更不是灾后防疫,重新耕种!而在于,过去都是治标不治本!”
“要是让臣说,那就让灾来!”
“如今朝廷有赈济百姓的本钱,臣管着户部,绝不会让灾民饿死!”
“那这十几万灾民,继续用以工代赈的法子,干脆就用他们这些人力,直接把黄河从上到下好好的治一治!”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顿时,殿内为之一静。
其实李至刚所说的,他们不是没想到,而是他们不敢说。
不敢说是因为这里面要担负的危机,太多太多了!
几十万嗷嗷待哺的百姓,用来修河?
岂不闻前朝末年红巾军之旧事?
修河的民夫,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几十万人凑在一块,别有用心之徒一挑拨,或者再有什么贪官污吏这么一剥削
那可是几十万人呀?
一想起这些,殿内的官员们就头皮发麻浑身战栗。
对于历朝历代的官府来说,最怕的不是各种天灾,而是怕天灾之时,百姓大量的聚众。
那对于官府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李侍郎的话不好听!”
忽然,工部侍郎练子宁开口道,“但在理!”
朱标笑笑,“你是赞通的!”
“赞通!”
练子宁俯首道,“臣早就算过一笔账,黄河水道之治,根本不了。但尽人事,保得黄河一百多年平安无事,还是能让到的!”
“而一旦黄河得治,淮北淮南,将得无数广袤良田。”
“长远来看,朝廷出的钱出的力一点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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