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冷汗淋漓地又把了很久的脉,才小心翼翼道:“侯爷可是有担忧之事?您是过于紧张和焦虑,才会呕吐不止,只要放松心绪,明日便能大好。”
“只是焦虑所致?”赵福难以置信。
他在武安侯身边伺候多年,从来没见他家侯爷会忧思到这种地步。之前看府医面色凝重,他一度以为他家侯爷被人下了毒。
府医脸色难看地摇摇头:“管事若不信,待天明后可再请一位大夫来给侯爷看看。”
赵福摆摆手,看向萧峙:“侯爷可还有哪里不适?”
“”萧峙此时无比想念晚棠。
有她在,他都不用出声,她定然已经煮好一壶清香的茶,再端一盘雅致又美味的点心过来。暖心如斯,贴心如斯。
萧峙挥退府医后,才不悦地看向赵福:“你脑子落在承州了?上吃食!”
赵福这才意识到侯爷有胃口吃东西了,错愕一瞬,急吼吼地让人做了吃食。
他原以为他家侯爷之前吐成那样,肯定再没胃口继续吃了,哪里知道他忽然胃口又好起来了,一大碗面,连汤都喝了。
只是碗碟撤下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赵福便又听到了熟悉的呕吐声。
他无奈地带着小厮进去收拾,眼看萧峙吐得眼里泛泪光,恍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稀里糊涂地嘟囔道:“侯爷怎得跟我家娘子当初害喜一样,吃什么吐什么”
赵福话没说完,萧峙抓起靴子就朝他掷去:“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是男人,这混账居然说他像害喜?
真是皮痒欠收拾了。
萧峙此后没再吃任何东西,饥肠辘辘地捧出装小札的小箱笼,里面除了小札,还有晚棠给他写的信。他随手拆了一封信,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以消磨这漫漫长夜。
好在他翌日一早便收到赵驰风报平安的信,悬了一晚的心安然落回。
赵福看萧峙满脸喜色,知道承州那边有惊无险,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早膳。
萧峙吃得很欢,只是吃完后依旧吐得很欢。
和萧峙不同的是,从密室中被解救回去的晚棠胃口极好。
魏老夫人已经知晓外面的流蜚语,忧心忡忡地直叹气:“好端端的坏了名声,即便武安侯不介意,你未来的公爹婆母就不介意了?你知道外头的人都怎么说你吗?”
“祖母,没事的。”晚棠心里很畅快,如今整个承州都已经知晓谢彦尘光天化日下绑架囚禁她,谢家想掩盖此事绝无可能。
眼下谢彦尘已经被梁知府羁押下狱,以谢家对谢彦尘的宠溺程度,不可能坐视不管。
只要谢家来人跟她交涉,她便可以提要求。
“你为了他”
晚棠端起魏老夫人的碗,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里,堵了老夫人的喋喋不休。
“老夫人,二姑娘,徐大夫来了。”花嬷嬷看到晚棠没心没肺地笑着,跟老夫人一样忧心地叹了口气。
外头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说话太难听,不知把二姑娘的清誉败坏成了什么样。
片刻之后,老夫人照旧把外间让给徐行和晚棠。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