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早上睁眼,看着端了早膳进来的梁钱,眼神稍显疑惑。
梁钱知道他是觉得自己端少了,他上前伺候:“王爷早上走了,他说还有两日便是除夕,他要入宫。”
谢钺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小叔!”谢鹜带着弟弟妹妹走进屋:“我们来陪你吃饭。”
谢钺抬手招了招,谢鸳一步一晃走到他面前,抬起脸:“小叔。”
稚嫩的声音,瞬间便融化了谢钺的心,他终于知道哥提起鸳儿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温柔了。
“鸳儿。”他抬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小脸蛋:“小叔受伤了,不然小叔就能让你骑大马了。”
谢鸳抬手轻轻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怀里:“鸳儿不喜欢骑马,小叔抱抱。”
谢钺满目温柔的看着她,抬头对梁钱说道:“把她抱到我怀里。”
“小公子,您这腿上腰上都是伤,再忍忍。”梁钱可不敢,连忙劝道。
“小叔,这次回京我们不走了,什么时候想抱都行。”谢鹜说道。
谢钺本还笑着的脸,听到这句话瞬间收敛,随即便又笑了出来:“是啊,你们都大了,是不该一直跟着哥哥住在东岭。”
“嗯,外公说了,年后就让我和弟弟去宫里读书。”谢鹜说道。
谢钺点点头,抬手摸摸他的头:“嗯,等闲了,小叔和你说说这宫里读书的门道。”
谢鹜笑着说道:“好!”
谢镶这时正好进门:“你要是敢教我儿子如何逃课,我就打断你的腿。”
“咳咳咳,怎么会。”谢钺立刻低头喝粥。
“鹜儿,等到年后,爹离府了,你记得多看着些你小叔。”谢镶交代道。
“哥,我这么大人了,还用麻烦鹜儿看着?”谢钺不满说道。
“不准和你小叔一起打架。”谢镶看着儿子继续交代。
谢钺不满刚要说话,他又开口说道:“不过,若是看谁不顺眼,让你小叔去揍。”
“就是嘛,你小叔我打遍天下无敌手!”谢钺拍着胸口说道。
谢鹄听到这话,立刻跑到他面前:“那小叔这伤怎么来的?”
“这!”谢钺抬着下巴:“小叔以一敌二十,对方还有远射手,还是被小叔我全歼,这点伤算什么?”
“算你蠢,你们别学小叔,遇到这种跑才是上策。”谢镶毫不留情地说道。
“哥,男孩子不能如此窝囊!”谢钺说道。
“跑,哪里窝囊了?”谢镶将鸳儿抱进怀里,给她喂着饭:“鸳儿以后一定要找一个会跑的夫婿。”
谢钺撇嘴,哼了一声,忿忿的啃了一口饼。
等到用完早膳,云青穗带着孩子们去试过年的新衣是否合身。
谢钺看着他们离开,才开口问道:“哥,东岭情况不对?”
“也不算吧,鹜儿年岁已经不小了,常年离京,也不好,京中的一些关系走动,他也要学起来了。”
谢钺点点头,谢鹜是哥哥的长子,以后还要继承这侯府爵位,确实不能和京中的人关系疏远了。
“男孩子,进了学堂,读上一个月的书,自然就熟了。”他笑着说道:“而且京中还有我,我带着他去走动走动,都会熟的。”
谢镶听到他的话,垂下眼眸,犹豫半天才开口说道:“守辙,你和镇北王的婚事,哥哥想过了,年后便定个日子吧。”
对于这件婚事,谢钺的态度一直都是可有可无,嫁对他而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但哥哥这个态度,却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昨晚贺固川一身冰凉,是和哥哥夜话去了?”
谢镶轻笑一声,并无说话。
“这个混蛋,他是不是又说什么了?我就知道他一直算计着我呢!”谢钺拍案而起,又因扯到腰间的伤,疼的坐回椅子。
“哥,他故意地对不对?”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他说要退婚,却又眼巴巴地送着我回京,一定有说法,是不是?”
谢镶点点头:“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表面看一方独大,必须遏制。
这次镇北王回京,似乎又把所有的猜测全都推翻了。
但,临亲王的手能伸到北方,一定也有皇上的纵容,这里面孰轻孰重,外人很难分辨。”
“哥,嫁给他,有什么好处吗?”谢钺皱眉问道。
“想听真话?”谢镶认真问道。
“当然,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赐婚。”谢钺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