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展信佳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声语却异常柔和怜爱。
“不害怕吗?”
展信佳生锈的脑袋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沈大人是在问她杀人不害怕吗。
这有啥好怕的?切人跟切菜没啥区别啊!
她心底疑惑,面上干笑了几声。
有些难为情的缩了缩手,展信佳随便找了个听上去很合理的理由。
“哈哈,我杀的都是本就该死的坏人,做善事为何要害怕。”
沈肃清听完脸色更沉,显然不太赞同她的发。
他收拢指节将她的手完整的包裹在自己温暖掌心之中,随后与她平视。
仔细看,她先前哭过的眼眶还泛着绯红,清晰倒映着他。
他握了握她的手。
“阿纸…”
他并没有想阻止她或者指责她杀人这件事,更不打算对她指手画脚多加干涉。
他只是这一刻心中多少有些酸楚。
从前见惯了田埂上乡野间那些举着织网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捕着蝴蝶的女孩子,尽管生活清贫,但至少她们的家人都在身边,日子幸福平淡。
可阿纸该是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才会连杀人都觉得是无关紧要的事。
面对着他无声的凝望,从他眸底读懂一些“慈爱”的关怀之后,尴尬得极力想转移话题的展信佳终于想起了一件要紧事。
“对了小沈大人,你有携带药箱吗。”
她怎么把那件事给忘了!
沈肃清蹙眉,一瞬紧张了起来。
“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一个…哎呀我也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总而之她看上去情况不容乐观,而且我怀疑这间客栈有问题。”
说到这,展信佳压低了声音。
两人带着伤药推开门往外走,没想到竟在走廊迎面撞上了傅守安。
看见展信佳从沈肃清的房里走出来,傅守安疑惑了一瞬,猪脑立刻开始过载。
他明明记得进去的是那个小厨娘,怎么出来的是这丫头?
这小丫头不是在京城吗?
面对傅守安呆滞的目光,展信佳潇洒的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她自信挥手。
“哈哈哈傅大人真巧啊,你也在这啊?咱俩一定是上辈子一起挑过粪才会这么有缘。”
沈肃清:“……”
傅守安:“……”
但现在还不是唠家常或者教训孩子的时候。
回过神来的傅守安指节叩在腰间长剑剑柄上,半眯起的眼警觉的扫视过漆黑四周。
“这里有问题,送来的酒里被下了毒。”
“啊?”
这声疑问是展信佳发出来的。
她就说当时傅守安怎么表情看上去怪怪的而且不肯放她走。
可不算上他们的话,这间简陋的客栈一共才四个人,掌柜、跑堂小厮、老厨娘,以及被她打晕在杂物间里的那个少女。
是谁下的毒,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心中疑虑越来越重,跟沈傅两人打过招呼后展信佳蹑手蹑脚的绕过厨房又潜入了杂物间,她将还在昏迷的女孩打横抱了出来。
最终,几人悄无声息回到了傅守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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