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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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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客气,拥紧了些,身上一阵暖意。

裴熠在她边上坐下,一双眼睛清亮着:“阿玦方才唤我什么?”

“我……”戚玦一愣,叹了口气。

也罢,好像没必要了。

她支开话题:“先前说,你要去确认靖王究竟是不是何恭平的主子,有结果了吗?”

默了默,裴熠否认:“没有,父亲已经不似从前那般信任我了,自那次从眉郡回去后,他便再没有让我做事,我也悄悄找过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不曾发现母符。”

戚玦犹豫片刻,还是道:“裴熠,我问你件事。”

“阿玦你说。”

“你没告诉靖王契书上的内容吧?”

裴熠坦然摇头:“我不曾说过,但在我们回戚府之前,他就已经提前知道了契书的内容。”

心中的猜想被验证,戚玦顿了顿:“契书只有我们和何恭平三个人看过,不是你我,那……”

“阿玦还是觉得何恭平是父亲的人。”

“是。”戚玦直言不讳。

“我也一直怀疑。”裴熠垂眸:“只不过,若是如此,岂不是说明,他曾勾结过齐威帝?可四海列国最恨齐威帝的只怕就是他了。”

见戚玦一愣,裴熠道:“我外祖父有个养女,就是盛京二才的白萱萱,说来也是我姨母,她被送去南齐和亲,又死于阵前,若非如此,父亲是绝对不会娶我阿娘,更不会有我。”

戚玦知道这件事,崇阳元年,梁烈帝登基,那一年,她作为耿月夕也才出生不久,此事还是她长大些后,从旁人口中听得的。

据说齐威帝听闻白萱萱美名,竟要求和亲,而彼时先帝初登基,百废待兴,根本不可能为此和南齐开战,便只能遣妾一身安社稷。

“或许……是我们知道的太少,焉知这件事没有旁人插手?既然没找到母符,便算不得有证据,咱们就不必庸人自扰了。”

戚玦心里不是滋味。

靖王和白萱萱的这个故事,放在任何地方讲,都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叹,但由裴熠说出来,便让人心里堵得慌。

恍若他就是才子佳人生离死别的话本子最后,那意犹未尽结局中,无关紧要的赘续和陪衬。

戚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笼着裴熠的帔风,轻声一笑:“你昨晚无论如何不愿解帔风,怎么此刻又肯了?”

不成想,裴熠的只是微笑着回应了她,神色却并未因此而有分毫轻松,顿了顿,他道:“其实,我不怕冷。”

“不怕冷?”

裴熠点头:“盛京人都知道我小时候落下病根,格外畏寒,即便是盛夏也要多穿一件帔风。”

这件事戚玦知道。

辛卯年隆冬,靖王先妃难产,小世子拿着拜帖去宫门前求荣贤皇后派遣太医,但彼时荣贤皇后已经自缢,宫门紧闭,无一人为他放行。

那场雪,雪深及膝,堪堪八岁的裴熠又冒着风雪回府,去见靖王先妃最后一面,而后晕倒在大雪里,自此便大病一场,身子孱弱。

“我虽生了场病,但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让我时时穿着帔风,是父亲的意思。”

“靖王?”

话题又绕了回来。

“嗯,让人看不到我的身形,我不穿帔风的时候便不易被认出,这般行事起来,更方便。”

裴熠说着,表情却和平时无异,似乎千钧之痛在他嘴里都能轻描淡写着一笔带过。

她知道裴熠从小便因为八字不祥被送去外头养,如今想来,什么八字不祥?

不过是靖王想要一把好用的刀,而潜心把他培养成一个替自己出生入死的暗影,一个不会轻易背叛他的死士。

总之……从未将他当做一个人。

戚玦在想,如果当时她早一点认识裴熠就好了。

“可你现在被我看到了。”戚玦道。

裴熠却笑了笑:“阿玦都已经知道了,便没什么好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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